2015年6月25日 星期四

三杯茶_用行動力捍衛中亞孩童的受教權

本書在講述一位熱愛爬山的美國登山客──葛瑞格‧摩頓森(Greg Mortenson),

在失去摯愛的小妹之後,
三杯茶Three cups of tea
作者:葛瑞格‧摩頓森 x 大衛‧奧利佛‧瑞林
Greg Mortenson x David Oliver Relin
出版者:馬可孛羅文化

決定攀登位於巴基斯坦境內的世界第二高峰K2來紀念妹妹。

這個有著殺人峰稱號的K2,

讓摩頓森嚐到了失敗的滋味,

還在回程的途中迷了路。

還好後來遇見了高山挑夫穆札佛,

穆札佛煮了一壺白玉茶,

接連讓摩頓森喝下了三杯。

之後他們同行下山,

但是摩頓森因為之前已經耗盡體力,

走得較慢,

所以又再次迷路。

結果他走到了一個叫做科爾飛的高山村莊,

村長用酥油茶熱情的招待他這位陌生人,

讓他在村中休養,讓摩頓森覺得相當感動。

後來摩頓森要求參觀科爾飛村莊的學校,

發現村長避重就輕,這才發現村裡沒有學校,

因為巴基斯坦政府根本沒有提供經費可以讓他們蓋學校及聘請師資。

摩頓森看到村中孩童在戶外凜冽的寒風中自習,覺得相當不可思議。

他感念村長及村民對他的款待,

所以他承諾會為他們蓋一所學校。

隔年他帶著募到的款項回到了科爾飛,

著手進行蓋學校的工程。

科學家尚‧霍爾尼(Jean Hoerni)雖然脾氣暴躁,

但確贊助了一筆大款項協助摩頓森將第一所學校蓋起來,

後續又捐贈了一個基金會讓摩頓森擔任會長,

也就是後來的中亞基金會。

這個基金會陸陸續續在巴基斯坦的偏遠山區村莊蓋了小學,

他們希望藉由讓孩童接受正確的教育,

來遠離遭受恐怖份子的吸收,

而不會加入恐怖組織成為犧牲品。

摩頓森尤其覺得女孩接受教育後,會回到村莊回饋鄉里。

書中提到摩頓森在推動建校的過程,

經歷過綁架、募款推動的艱辛、

反穆斯林人士的恐嚇、巴基斯坦當地人士的反對‧‧‧‧‧‧等種種的挫折,

不過摩頓森及中亞基金會持續推動他們的計畫,

不僅在巴基斯坦蓋學校,在書中的最後一章寫道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阿富汗,

希望在阿富汗的偏鄉將學校建立起來。

這本書後來遭到美國新聞節目「六十分鐘」指控內容充斥不實,

被指控的部分好像是書中提到的某些小學,其實根本沒有興建,

或並不是中亞基金會蓋的。另外,基金會的經費用途也備受質疑。

但我們在此不討論這些內容真實與否,

我們比較關心的是書中提到的教育和恐怖組織之間的關係。

書中說到恐怖組織在許多貧困的地方建立了所謂的「宗教學校」,

讓貧窮沒錢上一般學校的孩童入學,

而「宗教學校」灌輸這些小孩的觀念就是如何對抗歐美這些異教徒國家,

孩童從小就被洗腦,心中充滿憎恨,

長大後自然而然加入恐怖組織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如果恐怖組織這樣的作法是真的的話,

美國以暴制暴的方式,無法解決根本的問題,

或許還會讓一些原本不仇視美國的穆斯林,

因為親人無辜地喪生,而轉為抵禦美國。

國與國之間暴力相向,只會讓仇恨日益加深,

如果每位孩童都能受正常的教育,擁有正確的觀念,至少是自發性的觀念,

也許真的比較能夠化解干戈。

以下藍色字體節錄自書中內容。

        在哈吉‧阿里擁抱過麥迪後,這位艾斯科里的村長拒絕了喝茶的邀請。「我就在這兒說話,這樣大家都聽得到。」他對開始沿著崖壁集中的人群說,「我聽說一位非信徒到這裡用他教的東西,毒害穆斯林的孩子,男孩女孩,」哈吉‧麥迪吠著,「阿拉禁止女孩子受教育,我禁止你們蓋這所學校。」
        「我們會把學校蓋好,」哈吉‧阿里平靜地說,「不管你阻止或同意。」
        摩頓森往前走,希望幫忙化解空氣中越來越濃厚的衝突味,「我們何不先喝茶再討論這件事?」
        「我知道你是誰,『卡爾飛』(拒絕信仰者),」麥迪說,用了句罵非信徒最惡劣的詞,「我跟你無話可說。」
        「至於你,你不是穆斯林嗎?」麥迪轉身對著哈吉‧阿里恐嚇的說,「只有一位真神。你是事奉阿哈,還是事奉這個『卡爾飛』?」
        哈吉‧阿里拍著摩頓森的肩膀,「從來沒有人來到這裡幫助我的村民,我每年付你錢,但是你什麼事也沒有幫我們做。這個人是比你好的穆斯林,他比你更值得我的奉獻。」
        哈吉‧麥迪的打手開始蠢動不安的摸著手中的棍棒,他舉起手作勢要他們先別動,「如果你堅持要留住你的『卡爾飛』學校,你必須付出代價。」麥迪說,眼瞼往下垂,「我要十二隻最大的羔羊。」
        「如你所願。」哈吉‧阿里說,將背轉向麥迪,藉以強調他的索賄已經將自己的身份貶低了。「把邱可拉巴帶過來。」哈吉‧阿里吩咐道。
        「你要知道,在這些村子裡,一隻羔羊就等於頭胎小孩、珍貴的母牛、家裡的寵物,這些通通加在一起。」摩頓森解釋著,「每戶人家長子最神聖的任務就是照顧這些羔羊,哈吉‧麥迪的要求對他們而言簡直是大禍臨頭。」
        哈吉‧阿里一直背對著他的客人們,直到十二個孩子拖著這些粗角厚蹄的動物過來。他從孩子手中接過韁繩,把羊綁在一起。所有孩子把他們最珍貴的財產交給村長時,都忍不住哭泣。哈吉‧阿里領著一行哀哞的羊群到哈吉‧麥迪面前,一句話都沒說,把繩頭丟給他。接著他轉過身,把村民們趕到學校地點去。
        「那是我見過最謙卑的事情之一,」摩頓森說,「哈吉‧阿里剛剛才把村里的一半財產給了那個惡棍,但是他笑得就像是剛贏了樂透一樣。」
        哈吉‧阿里停在村民共同努力蓋起來的建築物前,它穩穩的站立在科爾飛K2前,有整齊的塗上了灰泥、粉刷成黃色的石牆,還裝了厚重的木門能把惡劣的天候擋在門外,科爾飛的孩子再也不需要跪在結冰的地上讀書。
        「不要難過,」他告訴心碎的村民們,「那些羊都死了、被吃掉之後許久,這間學校還會在這裡。哈吉‧麥迪今天拿走了食物,但是我們的孩子永遠會有教育。」
        天黑之後,在哈吉‧阿里家中的爐火旁,他請摩頓森坐到他身旁,拿起他那本折角又油漬斑斑的可蘭經,舉在火光前面,「看見這本可蘭經有多美嗎?」哈吉‧阿里問。
        「是的。」
        「我沒辦法讀,」他說,「我不識字。這是我一生最大的悲哀。我願意做任何事,讓我村裡的孩子永遠不要知道這種感覺。我會付任何代價,讓他們能夠擁有他們應得的教育。」
        「當時坐在他身旁我才知道,」摩頓森說,「任何事情,任何我所經歷的困難,從我答應蓋學校那天開始,一直到經過漫長努力終於完成的那天,比起他準備為村民所做的犧牲,根本不算什麼。那位坐在那裡不識字的老人,很少離開他在喀拉崑崙山的村子,」摩頓森說,「卻是我遇見過最有智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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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發現霍爾尼坐在床上,當時是清晨兩點。
        「你又遲到了。」霍爾尼說。
        摩頓森差點被嚇得退到走廊上,他被霍爾尼病情惡化的速度嚇到了。霍爾尼原本就削瘦的臉頰現在更是瘦可見骨,摩頓森覺得自己好像在跟骷髏說話。
       「你覺得怎樣?」摩頓森走進病房,把手放在霍爾尼的肩上。
       「你有沒有把那該死的照片帶來?」霍爾尼說。
        摩頓森把背包放在床邊,小心不去碰到霍爾尼脆弱的雙腳,一年前這雙腳還有力量帶這位登山老將還行西藏開拉希山一周。他把一個馬尼拉麻信封放在老人粗糙的雙手裡,然後看著他打開它。
        霍爾尼拿出一張摩頓森在波茲曼沖洗的八乘十相片,雙手顫抖握著相紙。他瞇起眼仔細研究摩頓森在離開科爾飛那個早上拍的相片。「好極了!」霍爾尼說,對著照片中結實的奶油色建築物及剛剛上的深紅色裝飾猛點頭,用手指一一畫過高高矮矮七十位微笑的學生,他們即將在這棟建築物開始正式的學業。
        霍爾尼拿起床邊電話要夜班護士過來。她來到走廊上,霍爾尼要她拿把槌子和釘子過來。
        「要做什麼,親愛的?」她睡眼惺忪的問。
        「我想把我在巴基斯坦蓋的學校掛起來。」
        「這恐怕沒辦法。」她用著安慰重病病人的溫柔語氣說,「這是規定。」
        「如果有必要,我會把整間醫院買下來!」霍爾尼吼著,起身坐在床上,威脅護士立刻採取行動,「把該死的槌子拿來給我。」
        護士過了一會兒回來,手中拿了個訂書機,「這是我能找到最重的東西了。」她說。
        「把牆上的東西拿下來,把這個放上去。」霍爾尼發號施令,摩頓森把牆上一張畫著兩隻小貓和一團毛線的水彩圖拿下來,把釘子撬鬆後再用訂書機把科爾飛的學校照片釘回霍爾尼視線所及的牆上。每釘一下,牆上的水泥就被敲落一些。
        他回到霍爾尼床邊,發現他正彎身打電話,要接線生幫他撥一個到瑞士的國際長途電話。「你好,」霍爾尼開口,對著在日內瓦的一位幼時同伴說,「是我,尚‧霍爾尼。我在喀拉崑崙山蓋了一所學校,喜馬拉雅山。」他自豪的說,「你過去五十年又幹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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